为了让马惠泽喜欢,马如玉特别交代,让药升官好好打扮一番。但药升官是奔着分手去的,哪里会听她的话,穿着一件黑色T恤,搭配着一条牛仔裤、运动鞋就去了,头发也没打理,看上去乱糟糟的。
不仅如此,药升官啥也没买,两手空空就去了,还故意迟到了1个多小时。
马如玉家住的是区委大院的家属区,这里住的都是坤厚区四大班子的领导。
此时,马惠泽正在拿起一份《汉西日报》在看,当听到18:30的报时,他眉头紧皱,显然是对药升官的迟到感到有些不满意。
马惠泽的时间观念很强,他召集的会议,要求所有参会人员必须提前5分钟到会场,若是谁到了时间还不来,他也不等,直接开会,但迟到的人到会场以后,就在迟到席站着听。
此时,药升官已经慢慢悠悠来到家属楼,小区外面站着警卫人员,看到药升官吊儿郎当的样子,立刻拦住盘问起来。
正开始问他的姓名、工作单位、去哪家时,马如玉挥着手跑了出来。
看到药升官那吊儿郎当的样子,心里就有些不高兴,再看到他两手空空的来,火气就压不住了。“药升官,你就这样来我们家的吗?吊儿郎当、两手空空、还迟到?”
马如玉的眼神里面充满埋怨和责备。她之前是反复给药升官叮嘱过的,没想到药升官根本没有听进去。
“嘿嘿,太匆忙了,没来得及准备。”药升官不在乎地解释道。
以前,看到马如玉的俊俏模样,药升官感觉自己心都融化了,马如玉的一颦一笑,她都在乎的不得了,想尽各种办法讨马如玉的欢心,只要是马如玉喜欢的,她一定想方设法搞到手。
但此时此刻,伊人面前,药升官没有了以往的波动,想着自己辛辛苦苦替别人养了十几年的儿子,想着自己的付出最终是南柯一梦、惨剧收场,药升官的心就更加硬了起来。
马如玉一脸嫌弃地看着药升官,要带他上楼又不是,不带他上楼又不是。正犹豫之际,电话却响了,是她妈妈打来的。
“如玉,咋还不上楼呀,饭菜都上好了。”
“这就来了。”马如玉挂断电话,不情不愿地走在前面,生气得不想和药升官说话。
201房间,门是敞开着的,药升官戴上鞋套,跟着马如玉走了进去。
看到药升官走了进来,马如玉的母亲从沙发上站了起来,马惠泽则一动不动地坐着,上下打量起药升官来。
看到药升官这一身随意的打扮和两手空空,马惠泽眼睛里闪过一丝不快。心想这小子,一点礼数都没有,以后怎么在仕途上混。
“马叔叔、张阿姨,你们好!”基本的礼仪还是要有的,药升官主动介绍道:“我叫药升官,现在供职于乾朗区政府办,我爸爸是一名乡镇基层干部、我妈是一个家庭主妇,我是家里的独生子…”
马惠泽伸手阻止道:“好了,我们又不是查你户口的,一会儿再介绍吧!先吃饭。”
其实这些他早已经听马如玉讲过,也正是因为药升官的家庭背景,他才不同意他们在一起。
马如玉家请得有保姆,饭菜都是保姆张罗的,但是吃饭的人不多,所以只做了七八个菜。
“喝点酒吗?”马如玉的母亲问。她总体对药升官还是比较满意的,个子高,身体壮实,五官端正,俨然一个帅小伙儿。
“马叔叔喝的话我就陪点,不喝的话我们就都不喝了。”药升官看着马惠泽道。
“算了,不喝了,又不是搞应酬,自己家里喝什么酒。”马惠泽的脸始终紧绷着,给人一种很强的压迫感,可能这就是常年当领导锻造的气场。
但药升官心里并不发怵,因为他今晚的目的,是顺着马惠泽的想法,和马如玉分手。
“行,不喝就不喝了,吃饭、吃饭。”马如玉的母亲说着还主动给药升官夹起了菜。
药升官瞥了马惠泽一眼,看到他脸上虽然一如往常高高在上的样子,但并没有阻止。
药升官心里一慌,卧槽!难道这家人改变主意了?记得上一世来他们家时,别说吃饭了,好脸色都没有,特别是马如玉的母亲,说的话如尖刀一般,句句直戳药升官的心窝子。但现在不仅没有说什么,而且态度还客客气气的。
药升官想想,觉得非常有可能。但这样不行呀!老天爷给一次从头再来的机会,还是选择马如玉的话,那么这个剧本还是原来的剧本。
不行,今晚无论如何都要和马如玉一刀两断。
一旁的马如玉还在生药升官的气,始终一言不发,气呼呼地只知道往嘴巴里面扒饭。
“这闺女,你倒是吃点菜呀!”马如玉的母亲说着给马如玉夹了一只螃蟹。
马如玉气呼呼地把碗一摔道:“不吃了,我吃饱了。”然后径直走到沙发上坐着看起电视来。
马如玉母亲看着药升官道:“我们家如玉呀,就是这个样子,小药,你别往心里去,她从小娇生惯养,没吃过苦,也没下过力,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但是我们就这么一个女儿,只能由着她的性子来了。以后你们俩结了婚以后,你得多担待一点。”
药升官心里一慌,这下坐实了,马家是已经认可了他这个女婿了。
药升官想着如何以一个比较委婉的方式来拒绝他们家的美意,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的道理他是懂的,马惠泽最后虽然落马了,但现在毕竟人家还是实权在握的一方诸侯,后面还当上了市长,可不能把自己往死里作。
就在药升官思考之际,马如玉却娇嗔道:“谁要和他结婚,这种一点礼节都不讲究,一点形象都不注意的土鳖,我才不愿意嫁呢!”
我靠!真是神助攻,药升官心里一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