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如刀,一下又一下地刮着破旧的窗棂,发出呜咽的哀鸣,像是谁在低声哭泣。
绥芸紧了紧身上单薄的衣衫,冻得瑟瑟发抖,这具身体真是弱不禁风,跟个瓷娃娃似的,一碰就碎。
她蜷缩在角落里,像一只被遗弃的小猫,可怜巴巴地抱紧自己,试图从这寒冷的地牢里汲取一丝温暖。
她感觉自己就像一个游戏里的NPC(非玩家角色),突然被丢进了一个名为“生存挑战”的副本里,难度系数还是地狱级的。
昨天那段对话,像一根刺扎在她的心头,让她不得不提高警惕。
“小贱人不能留”?
这妥妥的反派经典台词啊!
这群人是想让她直接领盒饭吗(这里“领盒饭”表示死亡,是一种诙谐说法)?
绥芸内心警铃大作,她可不想刚穿过来就嗝屁(这里“嗝屁”表示死亡,是一种诙谐说法)。
她环顾四周,这哪是人住的地方?
简直就是《甄嬛传》里的冷宫PLUS版。
破旧的木门,漏风的墙壁,就连地上的稻草都散发着霉味,让她感觉自己仿佛住在一个大型的“生化武器”实验室。
这时,一阵“吱呀”声打破了这死寂的氛围。
只见婉清,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好”丫鬟,端着一碗散发着馊味的稀粥走了进来。
“呦,我们的绥大小姐,还活着呢?”婉清的语气阴阳怪气,脸上带着一丝嘲讽的笑意,那表情,就差把“我就是来看你笑话的”写在脸上了。
绥芸看着那碗粥,颜色灰扑扑的,像是隔夜的泔水,顿时没了食欲。
她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决定先稳住这个墙头草,“婉清,我问你,我到底得罪了谁?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啧啧,大小姐,你这话问得真是可笑,你做了什么自己不知道吗?”婉清翻了个白眼,语气轻蔑,“这府里谁不知道你是个——”她故意停顿了一下,上下打量了绥芸一眼,“一个只会惹麻烦的草包?”
绥芸听到这里,气得牙痒痒,这个小丫头,真是茶言茶语的鼻祖!
她真想直接掀桌子,怼回去,但她还是忍住了。
她现在的情况,就像一个刚出新手村的小菜鸟,还没有神装,需要苟着发育。
“是吗?我以前的事情我记不太清了。”她决定装傻充愣,试探一下。
“哎呦,这是失忆了吗?我可没听说过被打入柴房还会失忆的,大小姐莫不是在装?”婉清捂着嘴,假装惊讶,但眼底的得意之色却暴露了她的小心思。
绥芸紧紧地攥着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手心,她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被按在地上摩擦的键盘侠,想怼回去,却发现键盘都被人抢走了。
就在她快要爆发的时候,婉清突然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不过,大小姐,你不用着急,很快,你就什么都记起来了。”
婉清说完,转身离开,只留下绥芸一人在柴房里,空气中弥漫着压抑的气氛,她盯着婉清离去的背影,内心疑惑重重。
“什么意思?”绥芸蜷缩在角落里,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个模糊的身影。
那是一个男子,虽然看不清面容,但她能感觉到原身对这个男子有着特殊的感情。
他的身影仿佛在她的心中刻下了深深的痕迹,让她的心跳不自觉地加快,脸上也泛起了一抹绯红。
那一瞬间,周围的压抑氛围似乎淡了一些,仿佛有一股暖流在心中轻轻流淌。
她闭上眼睛,尝试着回溯那段记忆,但一切都像是隔着一层朦胧的轻纱,怎么也无法看清。
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份宁静,苏嬷嬷那严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绥芸,你在里头做什么?”
绥芸猛地睁开眼睛,迅速调整好表情,装作若无其事地回答道,“嬷嬷,我……我只是在休息。”
苏嬷嬷推开门,目光在绥芸身上扫了一圈,仿佛要将她看穿。
她的眼神阴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戒备,“休息?你在柴房里休息?你这小贱人,别以为打几个哆嗦就能糊弄过去。”
绥芸的心跳急剧加速,手心渗出了汗水。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说道,“嬷嬷,我真的只是想安静一会儿,没有别的意思。”
苏嬷嬷盯着她,似乎在寻找破绽。
绥芸紧绷着神经,心里默默地祈祷,希望苏嬷嬷不要继续追问。
就在这时,苏嬷嬷的脸色突然变得阴沉,她低下头,压低声音,目光中闪烁着一丝诡异的光芒,“你最好乖乖地待在这里,别想着有什么不轨之举。否则,有你好看的。”
绥芸心中一凛,强装镇定地点头,“是,嬷嬷,我知道了。”
苏嬷嬷审视了她片刻,这才转身离去,沉重的脚步声在狭窄的空间里回响。
绥芸松了一口气,但她的心依旧无法平静。
她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平静,更多的麻烦还在后面等着她。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刘婆子的尖锐声音,故意大声地说着什么,话语中满是对绥芸的恶意。
绥芸心头一紧,知道新一轮的麻烦已然逼近。
刘婆子那尖细的嗓音就像是指甲刮黑板一样,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她故意提高音量,像是唱戏一样,把绥芸的“罪状”添油加醋地宣扬了一遍,恨不得让全府上下都知道。
“哎呦,苏嬷嬷,你说这绥大小姐,以前可是嚣张跋扈得很,现在怎么落魄成这样了?真是风水轮流转啊!”
“可不是嘛,”苏嬷嬷的声音低沉而阴冷,“这小贱人以前作威作福,现在遭报应了吧?活该!”
绥芸听着这些刺耳的话语,感觉自己就像是被架在火上烤。
她紧紧地咬着下唇,几乎要将嘴唇咬破。
心中的怒火如同火山爆发般喷涌而出,但她却只能硬生生地将这些委屈和愤怒吞咽下去。
她知道,现在还不是反击的时候,她必须隐忍,等待时机。
好不容易熬到婉清和苏嬷嬷都离开了,绥芸才敢稍微放松一些。
她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再次尝试进入原身的记忆。
这一次,她感觉自己仿佛进入了一条幽深的隧道,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
突然,一扇古老的木门出现在她的眼前,门上雕刻着复杂的图案,散发着神秘的气息。
她轻轻推开门,眼前豁然开朗。
她看到一个富丽堂皇的府邸,雕梁画栋,气势恢宏。
一个衣着华贵的妇人坐在正堂上,面容慈祥,眉宇间却带着一丝淡淡的忧愁。
她的身边站着一个年轻的男子,身形挺拔,面容俊朗,绥芸意识到,这应该是原身的父母。
她心中一喜,这可是一个重要的线索!
正当她沉浸在这些信息中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夹杂着侍卫的呼喝声和急促的脚步声。
绥芸的心猛地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什么人敢擅闯将军府!”
“抓住他!”
这声音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绥芸的心跳也越来越快。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她感到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