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鸢走出里间,手脚麻利的收拾起了屋子。她将屋子中的垃圾全部清理到一片空地上,一点一点的清理干净,拖到院子中。在院子里挖了一个坑,拿起火石将收拾出来的垃圾点燃,通通烧掉了。
陈鸢又拿起扫帚,将屋里屋外的蜘蛛网全部扫落,将地上的浮尘清扫干净,茅草屋并不大,很快便变了一个样子。
做完这些,陈鸢累的直喘气,这具身体素质的太差,日后还要多加锻炼。
陈鸢把那些发黑发硬的布头与衣服收集起来,放进了背篓中。她背起背篓,家门外便是一条清澈的小河。她将衣服依次取出,放在河边的石头上,拿起棒槌敲打了起来。
她一边洗衣服,一边试着回忆了一下原主的记忆。这一回忆,陈鸢算是明白为何她如此招人厌烦了。
在她来之前,原主陈鸢每日在家呼呼大睡,睡醒了便打骂夫君与儿子,整日里酩酊大醉。醉酒后见人就骂,连牲口都不放过。不是拆坏别人家的篱笆,就是打碎人家的窗户。夫君瘫痪在床,食物从来都是她一人全部吃光,最多留下一个又冷又硬的馒头,从来不顾夫君与儿子的死活。
正是清晨,河边渐渐热闹了起来,许多妇女都拿着脏衣篓走向河边,还以为自己眼花了,向来好吃懒做的陈鸢居然亲自洗衣裳。众人不远不近的望着她,时不时议论两句。
陈鸢也没理会这些议论,那些村民无非是想看热闹的,七日后她自然会让他们看个够。她一边洗着衣服,无意间回望了一下家的方向,却发现了一双探寻的眼睛。
周子年探头探脑的趴在门后,想看一看这个又肥又丑的女人又在憋什么坏点子。看见陈鸢回头,又赶紧将头缩了回去。
小崽子“噔噔”的跑进里间,拉住父亲的手道:“爹爹,那个女人刚刚打扫了房间,现在在洗衣服。爹爹,七天以后真的会有官兵把她抓走吗?太好了……”
周云骁有些摸不着头脑,卫生这些问题陈鸢向来不管,今日怎得想起打扫房间、洗衣服来了?
陈鸢洗完了衣服,将提回来的水倒进锅中烧开,随后想要找根绳子把衣服晾起来。她踏进里间,恰好听见了小崽子说的话。
周子年见陈鸢进来,怕的缩成了一团,他不断的颤抖,害怕的看着陈鸢。连带着周云骁也紧张了起来,手上青筋暴起。她若执意要打周子年,他这个残废也拦不住。
陈鸢却看也没看他们父子二人一眼,寻到了绳子便出去了。
父子二人面面相觑,不过陈鸢没有动手,他们总算是松了口气。
接好了绳子,晾好了衣裳。她又迈进厨房,面缸中还剩些杂粮面。陈鸢便起锅,烧了锅开水,又和了碗粘稠的松软的面坨,一点一点倒进开水中。
随后,陈鸢又拿起仅剩的两颗小小的鸡蛋,小心翼翼的把它们磕在碗中,拿筷子搅散,待锅中的面疙瘩熟后,将其倾进锅内。
紫白色的面汤上浮起了丝丝黄色的蛋花,陈鸢又随手切了案板上快坏了的菜叶子,一股脑扔进锅内,搅和搅和,在撒一些盐,一顿疙瘩汤便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