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主任见苏晓云一问三不知的样子,微愠,“连今天顾团长要采血都不知道,我看你才是那个不好好做事的人!”
苏晓云呆在那儿,她迟疑着问出来,“怎么回事?”
唐主任坐了下去,伏案写病案不再看她,“去请教林翩月,你什么都懂了。”
苏晓云转身要走,突然又被唐主任叫住。
“你和林翩月是同班同学,你们过来报到时的学习成绩差不多,怎么她现在都快把顾团长病看好了,被科室里人奉为神医,而你却连查血项都不知道。
苏晓云,你这一天天,是不是只想着挑别人的刺儿了?”
苏晓云脸红到耳朵根,但又无言反驳,微微鞠了一躬,转头离开。
回去208病房的路上,她问了护士,已经弄清楚了事情的真相。
这个林翩月,故意隐瞒了血项,设计陷害她。
她眼眸瞬间恶狠狠,朝着208病房走去。
来到门口,门都没敲,一脚踹开了门。
双手插兜走到林翩月面前,“你个贱人,表哥的血项出来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林翩月幽幽转身,“我要是告诉了你,你还会有机会诬陷我吗?”
“你……”
“苏医生,身为医者,应以患者为中心。任何心术不正的行为,都与医者精神背道而驰,希望你好自为之。”
她们两个说话的时候,顾裴司坐在那儿,安静看书,好似根本没看到、没听到这场冲突一般。
苏晓云却被气哭了,她直接跑到顾裴司身边,抱住他。
“表哥,那个女人,她欺负我!”
身为已婚夫妇,顾裴司很讲究男德。
在苏晓云飞身扑过来的时候,他起身,直接躲过。
苏晓云扑了个空,似鸵鸟一般,一头扎进棉被里。
缓了一会儿,她慢慢起身,看着顾裴司,“你能动了?”
顾裴司坐了回去,“林翩月是我妻子,不是那个女人,你要是还想认我这个表哥,就要学会尊重我的妻子。”
他语气很冷,脸也阴沉的厉害。
苏晓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顾裴司,心里只觉得怕。
“好。”
说完,她抿着唇,看着自小将自己捧在手心的表哥,一点点儿退下。
这一点点儿的退下,也让她切身感受到和顾裴司的渐行渐远。
泪眼朦胧中,苏晓云脑海里浮现出儿时场景。
那个时候的表哥,只是她一个人的。
人啊,为什么要长大!
走到门口,她猛然转过头跑开。
林翩月觉得有了这次教训,苏晓云一定会记一阵子。
确实,接下来的几天,都是风和日丽,风轻云淡。
林翩月继续为顾裴司治疗着。
暮春初夏时节,天气渐渐变热,有天晚上,两个人掌心相贴时,许是这些天肢体接触,让林翩月修为精进,她感到莫名的热。
她中断了治疗,脱了汗衫,上面只穿了一件背心。
肌肤细腻如雪,在月光映照下,泛着柔和的光。
额头沁出的细密汗珠,沿着鬓角缓缓滑落。
几缕碎发被浸湿,贴在瘦削的小脸上,为她增添了几分慵懒的风情。
她抬手擦拭额间细汗时,背心微微上移,露出一小截纤细腰肢。
他喉结滚动,轻咳一声,忍不住又多看了几眼。
“闭上眼,不准看。”
林翩月发出霸道的命令。
让猫看守鱼,还跟猫说不准偷吃,这多少有些欺负猫。
但还要依靠她治疗,顾裴司只能认栽。
“我其实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
“你说。”
“我听说你成绩很好,为什么选择这个专业?”
原主之所以选择报考陆军军医大学的临床医学,是因为她喜欢上一位男孩儿。
林翩月知道他叫傅寒声,是位明月在天,日月光辉一般的人。
但根据原主记忆,林翩月知道傅寒声那年发挥失常,并没有考取军医大学。
而是上了奉京大学,学的服装设计。
原主也算是有独立思想的人,并没有跟着傅寒声学服装设计,而是坚持了自己的理想,当了军医。
林翩月不想就原主的这些事,和顾裴司八卦,她淡淡一笑,“我喜欢当军人,也喜欢当医生。”
这确实是原主的理想,不算撒谎。
治疗完,林翩月收拾东西,就要离开。
顾裴司身体莫名燥热,他有些睡不着,看着月光映照下的林翩月,“你要走了吗?”
林翩月,“好吵,怎么还不睡?”
“我有点儿睡不着,”他翻个身,完全朝向林翩月。
林翩月转身,“怎么了,不舒服?”
是不舒服,身体燥热的厉害。
但他没有这么说,“我只是新奇,结婚了,还是和你。”
这话,怎么听着不像好话。
“怎么,后悔了?我听说军人离婚手续繁复,可没有你想的那么容易。”
“不是,我就是觉得有点儿不真实。”
林翩月学着他的样子轻咳,“你就说吧,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顾裴司噗嗤乐了,“高兴。”
林翩月转过身,继续收拾病案。
这个年代的月光皎白如昼,夜晚也被照的亮亮堂堂,眼神好的甚至可以在月光下做针线活儿。
林翩月整理完病案,“这还差不多,赶紧睡吧,明早五点夜班护士还要来抽血。”
说着,她微微打了个哈欠。
顾裴司看着她的背影,越发的睡不着。
他只觉得体内蕴含一股热量,在四处乱窜,他急需发泄口。
两个人的对话,被对面楼房的苏晓云听得清清楚楚。
她看着手里的照相机,暗暗发笑。
“我就知道,林翩月在故弄玄虚,掌心相握能治病吗,明明就是对表哥耍流氓。
而我这个傻表哥,竟然还乐呵呵的。
林翩月,明早,你就会身败名裂。”
咕哝完,一抹黑影从对面楼房某房间消失。
而林翩月在收拾完东西之后,离开病房,回了宿舍楼。
翌日。
刚起床的林翩月就收到了保卫科的传达。
有人检举,她治疗手法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