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锦瑜忙活半天,得到寿款,决定好好歇歇。
“桃胶,帮我打水,我要沐浴!”
桃胶应声,“遵命,奴婢这就去办。”
“等等。”在桃胶离开之前,顾锦瑜想到什么,“不要热水,要凉水,我喜欢泡冷水澡。”
桃胶诧异的望向窗外,这个季节天气微凉,还远不到泡冷水澡的时候。
“娘娘,凉水会不会把您冻伤感冒?”
“放心,我不会生病,热水才会让我不舒服,你安心去准备吧~”
见顾锦瑜这么说,桃胶只得去准备冷水。
待到桃胶将盛满水的木质浴桶搬进来,顾锦瑜瞅瞅浴桶仍旧不满意,“浴桶太小了,有没有大点的?”
现在给顾锦瑜用的浴桶不算小,是后宫妃嫔们统一制式,不管位份多高,浴桶都是一样的大小。
“很小吗?”桃胶尽管不解,她还是任劳任怨,去帮顾锦瑜准备。
“娘娘,奴婢去内务府,帮您取来制式最大的浴桶,您瞧瞧合不合适?”
这个浴桶足够三至四人同时使用,乃是男子夜里在泡澡时寻欢所用,桃胶去要这个浴桶的时候,内务府总管用暧昧的眼神,目送了她一路。
那眼神不清不白,看的桃胶脸颊燥热,她解释“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内务府管事却回答,“我懂,我都懂,不会说出去。”
桃胶把这件事说出来的时候,顾锦瑜也愣住了。
她没想到岸上的人类这么会玩,就连泡澡的时候也不耽误他们求欢。
“这……这……这……他可真会玩。”
后宫只有裴景一名男子,所以这个浴桶原本是他的?
眼看一口锅就要扣在裴景头上,幸好桃胶帮忙解释,
“不是,这个浴桶内务府一开始的确是为皇上准备,但是皇上从来没用过,才能被奴婢要来。”
桃胶说,“皇上不会常来后宫……唔,也不对,个别时间还是会来的……也不对……”
桃胶也不清楚裴景,外界说他时常选秀纵情女色,可他几乎把秀女杀光;
说他醉心政务,但他某些时候的确会宣妃嫔去乾清宫过夜,而且每次都会宣召四名以上的宫妃。
顾锦瑜备受震撼,目瞪口呆,好半晌才把张大的下巴收回去。
“我现在要沐浴。桃胶,你出去吧。”
桃胶询问,“需要奴婢留下来伺候吗?”
“不不不,不用。”顾锦瑜连连拒绝,“你就在门口帮我守着,别让任何人进来就行。”
否则被人发现,我就露馅了!
等桃胶关门离开,隔间的浴室内只有顾锦瑜一人。
她迫不及待的褪去衣裙,跳进浴桶中。
顾锦瑜眉心有花纹一闪而逝,修长笔直的双腿,在落入浴桶的瞬间变成一条两米多长的鱼尾。
顾锦瑜喜欢打理自己的尾巴,金色的鱼尾流动珠光,尾鳍像少女的纱裙一样在水中舒展。
她的尾鳍、腹鳍和臀鳍离开水是透明的颜色,碰到水会呈现七彩的光芒。
现在所用的已经是宫里最大最宽敞的浴桶,但要放下她的尾巴还是有点憋屈。
顾锦瑜先把尾鳍打理干净,至于尾巴的鳞片……
顾锦瑜的双手碰到斑驳的疙瘩,是她的鳞片没有了。
上辈子被发现人鱼的身份,那群家伙看中她漂亮的鱼鳞,将鳞片一片片生生拔去。
美其名曰是给实验研究做贡献,其实她听到他们是偷偷摸摸拿去卖钱。
这么美的鳞片,价值千金,黑市有价无市。
顾锦瑜有点伤心,用毛巾盖住当作没看见,可惜毛巾对她的尾巴来说太短,根本盖不住。
“唉,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重新长回来?”
顾锦瑜从出生起就没掉过鳞片,人鱼都很爱惜自己的尾巴。大部分人鱼都爱美,还会用水里的珊瑚、珍珠、发光海螺挂在自己身上,当作装饰;
掉了一块小小的鳞片,他们都会很伤心,更别提鳞片全掉光了。
“唔……有点痛……”
顾锦瑜摸着自己鱼尾上的疤痕,伤口已经不流血了,可是当初的痛苦仿佛还在。
顾锦瑜脸色苍白,收回鱼尾,重新变成一双人类的长腿。
她喊桃胶进来。
桃胶一进来就看见她不正常的脸色,“主子,你怎么了?”
怎么看起来有点心有余悸,有点……害怕?
“没什么。”顾锦瑜随口说,“可能是着凉了吧?”
胡说八道,生活在海洋中的人鱼,怎么可能会因为冷水着凉?
桃胶观察顾锦瑜的脸色,清楚她是在敷衍自己,她没有多问,伺候顾锦瑜更衣,将她扶着去床上休息。
“主子,我替你点上安神香吧?能够助眠。”
“好。”
顾锦瑜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第二日睡醒,已经临近巳时,“这一觉睡的真好。”
她走向桌面上摆放的香炉,里面的安神香已经燃尽,“安神香效果真厉害,以后要是睡不着,点一截我就能睡到睡得昏天黑地。”
顾锦瑜早膳的时候吃多了,离开听雪阁,在祥云宫的范围内闲逛消食。
祥云宫内有五处偏殿,位置宽敞,有人用心打理,风景宜人。顾锦瑜走在鹅卵石铺就的道路上,欣赏两边盛放的桃花。
粉白色的花瓣,不知道会不会结出桃子吃呢?
顾锦瑜正想着,遇到一位不速之客。
来者是宜嫔,她带着六名宫女浩浩荡荡的过来,来者不善。
“婵妹妹,此地是我的地盘,你走错路了。”
桃胶担心顾锦瑜初来乍到吃亏,替她辩解,“此地是祥云宫的公共区域,不是私人领地!”
宜嫔蹙眉,“我在和婵妹妹说话,有你插嘴的份吗?”
“春杏,给我掌嘴!”
“遵命。”春杏走上前,高高的抬起巴掌。
桃胶睁开眼睛,没有服输。
她不会任由旁人,欺负主子不懂宫里的布局。
春杏一巴掌挥下,眼看要落在桃胶脸上,被另外一只手阻止。
那只手白皙纤细,却十分有力,春杏手腕被她握的生疼,压倒性的力量,好像马上要把她捏碎骨头一样。
“松开,你松开!”春杏不断挣扎,也没有撼动对方半分。
顾锦瑜握着她,就像攥紧一条蚂蚁一样。
“要放开是吗?好啊。”
顾锦瑜话落,只听令人牙酸的手骨喀嚓声,春杏的手就被她捏的脱臼。
“啊啊啊——”春杏惨叫,“主子救命!”
她向宜嫔呼救,宜嫔脸色铁青,“婵美人,你敢动我的人!”
“打狗都要看主人,你在挑衅我吗?”
顾锦瑜耸耸肩,对春杏说,“你瞧,她骂你是狗!”
宜嫔和春杏浑身僵住,宜嫔:“你少挑拨我们主仆的关系,这件事我跟你没完!”
顾锦瑜觉得好笑,“你能动我的人,我就不能动你的人?这是哪里来的规矩?”
顾锦瑜想到她身上的绿茶标签,“你现在是不是要哭哭啼啼,去乾清宫告状?”
“好啊,你赶紧去,带着我一块去,我们一起去找皇上评评理,看看到底是谁挑衅在先。”
说不定我又能借着你,找机会和他贴贴,从他身上吸取寿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