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闻继续。
三天后的夜晚电闪雷鸣,凤凰宫作为先皇的寝宫此刻可谓是静的出奇,别说太监了,连个活人都看不到。
地上横七竖八躺着宫女的尸体。
“反了反了!你你,你要做什么?你个贱奴,忘了今天所有的一切都是谁给你的吗?林一帆!”
倒在地上,腿上还带着刀伤的先皇——慕无极面露惊骇死死盯着面前的持剑之人。
“自北方战事祸起,无数难民流离失所,我看到了易子而食,看到了饿殍遍浮,也看到了尸横遍野。”
“而你,慕无极,只顾与太子躲在后方贪图享乐,无所事事,甚至为了修一座青楼,将原本用于北方战线的后期物资悉数变卖……”
说到这,林一帆的目光从地上太子的尸体身上离开。
“本来,若你们只是安心当一个普通的昏君或者纨绔太子我倒也懒得顾及,但是你们就为了无聊的利欲,连自己的至亲都不放过……比起所谓的妖族,你们倒是更像那妖魔。”
话音刚落,林一帆手中长剑挥下,慕无极的人头咕隆一声滚落在地。
……
与此同时,另一边。
赤阳宫内,专门为宫廷丹士修建的炼丹炉,此刻正烽火不息。
炉火旁映照出一张清冷寡欲的脸蛋,此人正是慕清河。
前些天那位怀阳丹士看出林一帆一身的暗疾后便写下了药方,叮嘱专人炼制,慕清河有些不放心,索性便亲自上手。
前前后后又是差人取药,又是守炉炼丹,如今终于快成了。
“哼,费我这么大劲,那老头说的七品琉璃丹要是不管用,我就把他的脑袋摘下来当球踢。”
慕清河抱怨一句,一挥袖,炉火熄灭,一颗晶莹剔透的丹药落入掌中。
看着掌中丹丸,慕清河得意一笑,然后自言自语道。
“反正最近也在锤炼丹术,正好那贱民身上也有暗疾,索性就拿那家伙来试药好了。”
没错,这才不是为了那区区一介贱民特地炼制的。
慕清河这样想,刚准备离开,突然听到外面传来奇怪的动静。
“谁?”
慕清河皱眉看去,然而当她走出门时,却什么也没发现。
正当慕清河疑惑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时,下一秒便看见一名宫女朝自己着急忙慌跑了过来。
“皇宫之内,如此慌乱,成何体统!”
慕清河冷声呵斥道。
“三,三公主,大事不好了,皇上……驾崩了……”
听到这句话,慕清河如蒙雷击,呆愣在了原地。
七日过后。
一位新皇登基了。
大殿内,慕清河扫视着跪在地上的群臣,随着带头之人——林一帆一声“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闻言,后面的臣子面面相觑,皆是一并照做,跪下高呼万岁。
慕清河扫视着下面的群臣,皆是这一年来与林一帆私交甚好之人,有王爷,有宰相……
这一刻她像是猜到了什么,但又不敢相信。
按理说,先皇驾崩,皇权更替,这倒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可怪就怪在,慕清河作为一介女子居然接替了皇位,这在苍月国数千年的历史里可是头一回。
更重要的是……太快了,快到让慕清河完全反应不过来。
即便是深知国不可一日无君的道理,可这也太快了。
短短七天,自己就在众人的拥护下坐上了这龙椅,明明她从未刻意去笼络权臣,那么这一切又究竟是谁做的?
慕清河看向大殿之下的林一帆,对方的目光温暖而又真诚。
……
看到这,外面早已经乱成一锅粥。
“看吧看吧,我说什么了,这王八蛋就是乱臣贼子!”
“刚才洗的水军,现在继续叫啊?我看看你们怎么继续洗?”
“谋害先皇,结党营私,这里面随便一项罪名都够把牢底坐穿了,姓林的到底还是妖族之人,劣根性根本改不了。”
那些本来就对林一帆不待见的家伙见此纷纷开始雀跃起来,但另一部分比较理智的人群中却又诞生了另一个疑问。
“他做这一切是为了什么?杀害先皇对他完全没好处啊?”
“这还用问?林一帆作为武将,已经位极人臣,再进一步不就是谋权篡位。”
“可是若真是这样,为何坐在那龙椅之上的却是女帝?先皇驾崩之后,首先推举女帝继任的便是那姓林的。”
“这……你这么一说确实奇怪哈,姓林的忙会半天,结果却不是让自己继位而是转身推举了女帝,这是为什么?”
不止他们,即便是身在寝宫的慕清河同样对当年即位一事倍感疑惑。
那一切来得如梦似幻,以至于让慕清河分不清是现实还是错觉。
一夜之间,自己成了苍月国千年来第一位女帝。
自她继位后,皇宫内谣言四起,皆是传林将军叛变,笼络群臣,扶持三公主,效仿挟天子以令诸侯……
关于这些传言,慕清河一直都不相信。
她不相信那个总在自己面前油嘴滑舌的林一帆会有这般城府。
更不相信那个曾扯过自己裙带的憨憨侍从会这般无情无义。
直到如今,累累罪证,摆到眼前,弑亲之仇,谋逆之罪,泯灭苍生……纵使慕清河再如何装傻充愣也不得不承认这一点。
林一帆……终究还是变了。
看到奇闻这一幕,慕清河扶着朱栏叹息一声,感觉心似万般刀割一般疼痛。
“呵呵,陛下,如今一切摆在你面前,你也该死心了吧。”
萧峰在一边冷笑。
奇闻的真实再现可比那些死板的罪证要带给慕清河的打击更大。
这样也好。
亲眼看着自己的亲人倒在你最在意人的人刀下,这下你该死心了吧,不枉我如此煞费苦心。
“该不该死心轮不到你来评说。”
“萧峰,你今天的话格外聒噪啊。”
慕清河回瞪对方一眼,冰冷寒气从周身迸发,让整个寝宫瞬间下降了十几度。
还没等萧峰回应,天上的奇闻再生变故,他看到了令自己最为恐惧的一幕,也是他极度想要隐藏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