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大强同沈建国是认识的,小的时候也知道沈建国日子艰难,还很佩服。
因此,他心里也很是赞同。
没过会儿,刘大春拉着沈铁柱一家来了。
沈耀祖从出生起就是家里的宝,老爷子他爸他妈都宠着他。
因此养成了个二世祖的性子,不过却没有二世祖的命。
后来娶媳妇马小月,也是人家家里看在沈铁生的面上。
两人生了一儿两女,生小儿子的时候难产,伤了身子。
现在沈家第三代,也就沈志远一个男丁,因此都宝贝的很。
现在十八岁,初中也没去,天天在村子里面和一群年纪比他还小两岁的玩。
不得不说,沈家的基因还不错,除了沈知书以外,沈耀祖和沈乐、沈志远长得都还不错。
沈志远穿着一身花衬衫配破洞牛仔裤,裤脚还很大很长,只露出一点点黑色的鞋尖。看见地上的人时眉头皱紧。
这刘仁贵怎么会在这里?不是说了等人离开后再来拿吗?
沈知书看了眼沈志远,这就是那个伙同外人一起陷害原主的小畜生?要是没抓到刘仁贵,偷钱的就是她。
穿着还挺潮的,但是不论是沈家老太爷沈铁柱的还是沈乐沈志远,他们的穿搭都是新的或者是半新的。
看来这些年没少在沈老爷子手里拿钱拿票。
“沈大爷爷,你说你要分家?”沈志远上来就是质问。
沈铁柱也没呵斥,看向沈老爷子,等待他的下文。
沈老爷子点头。
“大哥!你真的要分家?”
沈二爷一脸隐忍,仿佛听见了什么晴天霹雳。
马小月听见分家,顿时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她当初就是因为沈铁生考虑嫁过来的。
这些年也庆幸自己当初的决定,这些年只有她嫁进沈家能吃上红烧肉,她的姐姐妹妹嫁的人家没一家日子能比她过得好。
马小月用胳膊肘顶了下身旁的沈耀祖,
“你快说句话啊!”
难道真的要答应分家?
沈耀祖也不想分家,自己家这些年有大伯在,他吃的穿的和镇上那些都差不多了。
沈铁生不为所动,“分家。”
刘大春见沈铁生这副样子,也不忍了。
“分家可以,你这院子给我们住!志远是沈家唯一的男丁,将来他延续香火,这房子就给他作为新房!”
“你们家连个男丁都没有,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都是外人。志远是沈家男人,这房子留给志远天经地义!”
沈知书将原身同沈家人的回忆理清,听见刘大春如此不要脸,高兴极了,自己现在正愁一肚子火没地方发泄呢。
真好,她也不是个正常意义的“大家闺秀”。
他们沈家一向信奉的祖训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人若犯我,利刃藏袖,诗意亦含锋。
沈知书手上多了把砍刀,是院子里劈柴用的,非常锋利,寒气逼人。
“让开!”
沈知书抓着砍刀,冷冷的呵斥了声。
围在院子里的村民们,看见她手里的砍刀,都吓得退开了。
“你们这些不要逼脸的土匪,小时候我爷爷拿了钱票给你,你买了肉把肉藏起来,只给我吃玉米糊糊。
等我离开了,一家子围在一起吃肉!我还要打猪草!洗衣服!”
“天天在我面前说沈家一切都是沈志远的,什么好处都是他的,抢我的票,偷了钱让我顶罪,你们还是人吗?畜牲都比你们有人性!”
沈知书握着砍刀的手都在微微颤抖,不过她不是害怕的,她是激动!
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发疯砍人了!
砍伤了没事,只要不死,她都会救回来。
十岁开始接触解剖,族里同龄的都吓得一个晚上没睡着,但是她却是兴奋得睡不着。
“闪开!刀剑不长眼!不包活!!”
沈老爷子看着自家闺女现在这副跋扈的样子,脸色更是难看。
自己都不知道孙女在沈家过得是什么日子!
都是沈家逼的!
大队长看着发疯的沈知书,可想这些年,这丫头受了多少委屈,今日是想将委屈都发泄出来。
“沈知书,你发啥子癫?都黑死人了!”(吓死人的意思)
“哦哟!你这个仙人板板!”
“沈铁生,你就这么看着她发疯?!”
沈老爷子站在那里,像是一棵老松树,
“砍死了算我的。”
围观的众人自觉后退,让出空间,抱作一团,也不愿离开,都舍不得这么精彩的戏。
沈知书兴奋地看了一眼沈老爷子,然后转头追着沈家的人跑。
沈志远还没反应过来,沈知书手里的大砍刀就擦着他的耳朵,钉在了院子里的土地上。
要是沈知书再偏一点点,那现在他的脑袋估计就要开瓢了。
沈知书一边冲一边喊,刘大春几人连忙往后躲,进了人群中。
贺延年周清淮看着那砍刀若有所思。
刘大春看着这幕,也顾不得躲了,她最疼爱的就是这个孙子。
“沈知书!你发什么癫?!癫婆子!”
转头又跑向已经吓尿了的沈志远,将人抱在宽阔的怀里,
“哎哟,我的宝贝孙子啊!”
刘大春不觉得自己有错,她当初能给他留个后都算她仁至义尽。
现在沈建国只有一个女儿,在农村就是绝户!
她们二房不该得吗?
沈知书没说话,表情平静又有一丝疯感。
最后还是沈老爷子看着自家孙女,担心孙女真伤了人,到时候不值得。
“我不分家了。”
沈老爷子突然开口,
沈知书挥着刀的动作与一顿,转头看向沈老爷子,眼神里面的情绪晦暗不明。
刘大春听见这话,肉眼可见的高兴,沈家二房得意地看向沈知书。
围观的村民也听见了,觉得有些诧异,今天闹得这么大,沈老头竟然临时改主意了?
“大队长,村支书,开证明吧,老宅不要,这些年我每个月给老二家二十块钱,还不算上暗地里从我这里借去的那些钱票,就当买断我们之间的情分,我要断亲!”
沈家二房几人的笑僵在了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