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蝶苦口婆心道:“你这孩子,怎么就说不通呢?那个姓顾的有什么好?”
“反正我不管,我就要嫁给顾郎!倘若你们执意要拦着,我不介意与顾郎把生米煮成熟饭!”
李庆舟忍无可忍,你说什么?你再给我说一遍!”
语气凶狠,目光冰冷。
父亲的这一面,确实把李巧巧吓住了。
她声音有些哆嗦:“我、我说……你们要是执意阻拦我,我不介意和顾郎把生米煮成熟饭。”
白玉蝶急忙捂住李巧巧的嘴,“冤孽!真是冤孽!你怎么能说出如此不知羞耻的话?难道都是白雨薇教你的?”
“她没有教我这么说话,但我就是这么想的!为了我的爱情,我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惜!”李巧巧梗着脖子说道。
李庆舟气得差点背过气去。
他重重地点头:“你以为你自甘下贱,姓顾的就能高看你一眼?倘若你执意如此,李巧巧,你给我听清楚了,本相就当,未生过你这个女儿!”
“你可以跟他走,但走了以后,永远别再回来!我相府不会给你办风光的出阁礼,也不会给你任何嫁妆!”
李巧巧急了,“爹,你怎么能这样?你不给我嫁妆,我嫁给顾郎以后怎么活?”
李庆舟冷哼道:“既然你觉得爱情伟大,爱情能填饱肚子,你还要什么嫁妆?去给那人做妾、做通房,甚至做奴婢,这些都不影响你与他花前月下。”
李巧巧噤声,再也说不出话来。
李庆舟继续道:“你听着,现在有两条路给你走。一,去寻找你的爱情;二,准备好做我朝未来的皇后。将来的路怎么走,你自己考虑。等你考虑清楚了,就告诉我一声
李庆舟给白玉蝶使了个眼色以后,就先退出了李巧巧的闺房。
白玉蝶落后一步,“巧巧,你可要想好了。选择就摆在眼前,皇后的头衔,可是天下女人梦寐以求的至尊之位,你真的甘心让给旁人吗?”
说完,白玉蝶也离开了。
李庆舟和白玉蝶行到远处,双双转回身,望向李巧巧的屋子所在。
“姐夫,巧巧应该听进我们的话了吧?”
“只要她动了当皇后的念头,就一定会把咱们的话听进去。”
白玉蝶显露笑容。
只要女儿将来成了皇后,自己便是皇帝的丈母娘。
到时候,就能把压在心头多年的恶气彻底吐出来。
希望那一天能来得快一些。
一想到白雨薇那个蠢货,为了一个不是亲生的女儿忙前忙后,白玉蝶心上就无比舒坦。
天色渐暗。
白玉蝶瞥了一眼天空,说道:“看样子,姐姐不会很快回来。姐夫,要不我们先去吃晚饭吧。”
李庆舟没有意见。
两人到了饭厅,刚坐下端起碗,忽见一小厮急匆匆的冲进来。
他连礼都顾不上行,慌张道:“相爷,不好了!公子被人抬着送回来了!”
白玉蝶急忙起身,“怎么回事?”
“小的也不知怎么回事,总之少爷,是被人抬着送回来。”
白玉蝶连忙朝李景云的居处赶过去,李庆舟紧随其后。
另一边,晋王府。
白雨薇同舒贵妃相谈甚欢。
舒贵妃没有住在宫里,而住在晋王府是因为,前段日子,舒贵妃病重。
众太医束手无策之时,偶然发现,舒贵妃的病情似乎能被晋王府、花园子里开出的一种花的香气治愈。
圣上本来想把那花移栽到宫里头,可是那花相当的奇怪。
只要移了地方,就活不成。
爱贵妃心切的皇帝,就让贵妃暂时搬到了晋王府养病。
这便是贵妃住王府,却不住宫里的原因。
谈笑间,忽见有相府的下人赶来禀报,说相爷请夫人回府,有事商议。
白雨薇立刻明白了,李景云该是已经被人抬着送回去。
李庆舟这个时候叫她回府,无非是想让她去找尚书府的麻烦,而他自己则躲在背后当缩头乌龟。
上辈子,为了那两个不值得的男人,她把尚书夫人得罪了个彻底。
这一回,还想让她出面当恶人?
事后,他们再做老好人,与尚书府搞好关系?
想得美!
白雨薇问那赶来传话的下人:“相爷找我回府,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回夫人,小的也不知。老爷只交代小的,请夫人赶快回府。”
白雨薇并不意外小厮的回答。
李庆舟怎么可能到处宣扬自己的儿子被王尚书家的公子给打了。
这种事说出去,丢的是他的脸。
白雨薇沉吟片刻,说道:“倘若没什么要紧的事,你回去告诉老爷,就说我这几日将小住晋王府。贵妃要赶制一件新衣裳,我留在王府,帮忙绣花样。”
舒贵妃笑道:“雨薇啊,那可真是太谢谢你了。”
送信的下人无奈,只能无果而归。
他把夫人的话带给李庆舟。
李庆舟得知白雨薇要留在晋王府小住几日,顿时犯了难。
这该怎么办?
难不成明天真要上折子,参王尚书一本?
参了王尚书,就等于与他撕破脸。
可若不参他,自己的这口气,又咽不下去。
儿子总不能白白挨打。
见宝贝儿子被打得鼻青脸肿,白玉蝶气急败坏道:“姐夫,云哥儿都被打成这样了,她不想办法给云哥儿出头,却躲在晋王府不回来,她到底想干嘛?”
李庆舟头疼,“她去晋王府陪舒贵妃解闷,是为了什么,你难道忘了?”
“可是姐夫……”
“可是什么可是,孰轻孰重,你分不清楚?你真该同她好好学学,要不然将来,如何才能成为一个合格的当家主母。”
白玉蝶脸色青红交替。
她还想说什么,却完全说不出来任何一句话。
躺在床上的李景云,浑身的痛,令他忍不住龇牙咧嘴。
“爹,你别指责娘了,娘也是为了我好。”
“爹,我伤成这样,你可得给我报仇,不能饶了姓王的畜生。”
李庆舟转身,坐在榻边的一张凳子上,“你给我细说说,你好端端的,怎么就同王公子打起来了呢?”
“这个……”李景云吞吞吐吐,“你别管我和他为何打起来,总之你一定要给我报仇。”
不待李庆舟接话,白玉蝶便说道:
“姐夫,景云是咱的儿子,景云是何秉性,你该了解,景云被人打成这样,一定是对方的错,你可一定要为景云出这口恶气。”
“就是呀爹,我是何性子,你还能不知道,我咋可能主动招惹那王越,明明就是他发疯找我不痛快,你一定不能饶了那姓王的。”
李庆舟被这母子二人弄得心绪纷扰。
确实,李景云什么性子,他这个当父亲的,自是了解。
儿子随他,景云不是那冒失的孩子。
李庆舟把躺着的儿子、以及身边立着的白玉蝶,左右各看一眼。
然后道:“夫人近几日将会小住晋王府,趁她不在,你们母子好好聚聚。”
李庆舟的意思很明了,他让白玉蝶近几日,担负起一个母亲的职责,好好照顾李景云。
白玉蝶应道:“老爷放心,我会照看好云哥儿。”
李庆舟起身走了。
屋子里头再无旁人。
李景云问白玉蝶,“娘,你说爹会不会给我报仇?”
白玉蝶坐在床沿上,拿过手边的毛巾,一边为儿子擦脸,一边道:
“你且放心,你爹一定不会放过王家的那个混账东西。”
“云哥儿,你给我老实说,你到底因何故,与那王家的小子打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