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葛奉春起床后开门,发现门从外面给锁了,怎么打都打不开。
原来昨天晚上,莫老太气不过,想教训一下葛奉春,回屋拿了一把锁把门给锁上了。
钥匙在她手里,谁也打不开。
要是葛奉春不求饶讨好,她就不给葛奉春开门,饿她一两天,就老实听话了。
同样大早上的也没人搭理葛奉春的叫嚷,只觉得她吵闹。
莫海青都没睡够就被葛丰春的声音给吵醒了,心底不禁起了埋怨。
妈最近是疯了还是有毛病?真不知道有什么好叫唤的,她嫌弃的用被子捂头,希望能减缓一点声音,然而并没有卵用,还是很吵。
她气愤起床,摔门而出,“妈,大早上的你喊什么….”
忽的看见门上有把锁,她瞌睡一下就醒了,“谁给你锁屋里了?”
葛奉春听见女儿的声音,拍着门喊,“海青帮我把门打开。”
“妈,我没钥匙打不开。”
葛奉春又说道,“你去找个锤子或者斧头什么的,把锁劈开不就好了?”
莫老太从屋里走了出来,“别给她开门,叫她在屋里反省反省,饿她两顿你妈就老实了。”
莫海青平日里嚣张,无理取闹,都这个时候了,还是觉得把妈关起来不妥,求着莫老太
“奶奶,我妈也没做错什么事,你凭什么关她?”
莫老太冷哼,“那她昨天还把我儿子锁在门外,我让她吃吃教训。”
葛奉春也是听明白了,这老东西就是给他儿子报仇呢。
她在屋内下最后一道警告,“莫庚良,我给你一次机会,把门打开,不然可别怪我不客气。”
莫庚良也在为昨晚的事情生闷气,也想气气葛奉春,装作没听见一般,翻个身继续睡,他睡的床是三根板凳拼出来的。
又硬又硌得慌,一晚上没睡好过。
下一秒,葛奉春从莫海青床下找到一把斧头,抡圆了胳膊就劈。
一下,两下。
声音大得惊人。
农村的屋子都是用的木头做的,也没做多厚,她三两下就劈开了,况且葛奉春劈门也是有技巧的,朝着内页的地方劈。
一整扇门就豁开一大条缝,足以葛丰春进出。
莫老太眼看着葛奉春把门劈开了,拍着大腿骂葛奉春败家子。
葛奉春早就对这个偏心的老东西不满了,满嘴里骂着死老婆子,老不死,以后死了没人埋,臭在地里被老鼠啃。
莫老太也不是好惹的骂葛奉春生不出儿子,以后绝户,这辈子都没得人摔盆送终。
葛奉春大笑,“葛庚良你个丧良心的看见了吧,你妈都说你是绝户命呢,怪不得你妈偏心老大家呢,就你这么个不中用的,你妈凭啥喜欢你?
要能力没能力,只能学女人一样赌气,动不动就跑,你有本事跑你别回来啊,你以为老娘怕你啊。
你就是死外头,哎,我都不会去看你一眼。”
她字字珠玑,直戳莫庚良心尖尖。
这个女人,真是不打,要翻天了。
莫老太也被气得半死,但是不敢上前动手,因为葛奉春比她力气大,她不一定能讨着好。
葛奉春也不敢擅自抽莫老太,因为老大一家住隔壁呢,肯定不会眼睁睁看着莫老太挨打。
再说,这里莫家人多,她一个人肯定打不赢。
快速分析利弊,还是骂人挺好,最好气死这个老太婆,上辈子偏心就算了,还道德绑架莫庚良,让莫庚良为了这个死老婆子在外面借了不少高利贷。
以至于后面,她们家过得穷哈哈的,再怎么拼死拼活的干活,都还不上钱,还是娘家的两个兄弟凑了钱,才还上的。
莫海青站在一旁,当看笑话一样,因为她奶和她妈的骂功一绝,她帮那边都讨不了好,索性缩着脖子看戏。
莫老太被气得心口发紧,直喊莫庚良,“老二,你那个死婆娘这么骂你妈,你也看得下去?去抽她两耳光撒。”
莫庚良也实在忍不下去了,葛奉春骂得太难听。
直接冲出去就要打葛奉春,葛奉春直接亮起了斧头,“来嘛,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我看哪个命大些。”
莫庚良看着那磨得锋利的斧子,肝颤了一下,万一等会葛奉春手滑了,把他砍了咋办?
砍死了倒一了白了,万一没砍死,断手断脚咋办?到时候更是让人拿捏了。
莫庚良突然变化了脸,劝起了自己亲妈,“妈,这事儿本就是你不对,我跟奉春那是两口子吵架,再正常不过了,你锁什么门啊?”
莫老太瞪大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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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会幻听了吧?这老二说的还是人话?
莫老头本来不屑参与妇道人家的事情,实在是这老二狼心狗肺,他从屋里抄起一根扁担就朝着莫庚良打了过去。
“你个孽障,怎么跟你妈说话?老子今天就要收拾你。”
猝不及防莫庚良挨了一下,疼得他往后直退。
葛奉春找准机会,从屋檐下拿起一根小臂粗的木棒,往莫庚良身上使劲招呼,叫莫庚良捂住头,捂不住屁股,捂住屁股,捂不住头。
这莫庚良一时被打懵了,葛奉春三下五除二近了身,狂扇两个巴掌
“你还闹脾气,我告诉你要不是因为你,我能被你妈骂绝户?
要不是你我这么多年会守活寡?
本来想给你留点脸面,你倒好蹬鼻子上脸?
好啊,老娘也不和你过了,要丢人也是丢你莫家人的脸。”
此刻葛奉春气得上了头,前世今生的委屈,一定要发泄个干净。
“大家来看啊,莫家老二生不出孩子,还是个太监。
让他老婆守了几十年的活寡啊,给他们老莫家当年做马,落不到一点好啊,你们都来看看啊?”
葛奉春也打累了,坐在地上,边哭边喊,反正她也四十岁了,什么面子里子的,她都不在乎了。
上辈子她都活到八十岁了,早把这些看淡了。
之前要不是还顾忌着闺女,虽然前世对自己是不好,可是闺女始终是闺女,从她肚子里掉下来的肉。
莫海青没良心,可这个她当妈的稍微还是念着那点血缘。
可是就这几日的相处,她也是彻底看清楚了,你拿人家当闺女,可是人家未必觉得亲妈就好。
周围四邻都围在外面看热闹。
“啊?原来莫老二不行啊?怪不得我看他像女人娘里娘气的。”
“肯定是老莫头年轻的时候坏事干多了,损了阴德,所以他儿子又生不了孩子,还是个太监。”
“要我说,莫家一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前些年,我在屋后才栽棵果树,那莫家老太婆路过都给我拔了,种在她家土坎上。”
“她?出了名的不要脸,仗着自己年纪大,干了不少那种事呢。”
众人的闲言碎语,犹如一记记耳光向着莫家人袭来。
莫老头脸面挂不住,干脆叫上老伴回屋里躲着。
莫老太脾气暴躁,谁说她就和别人对骂。
莫庚庆也不好一直不出面,叫上蒋新菊出去,他负责驱散周围的人,蒋新菊负责劝架。
十来分钟后,周围的人都被莫庚庆给驱散开了,莫湘楠和莫丫丫站在屋檐下不敢有任何动作,生怕战火波及到自己身上。
蒋新菊内心笑嘻嘻,嘴上却劝着,莫海青也劝了,葛奉春才停下手,莫庚良此时早已鼻青脸肿。
到底是自己生的儿子,莫老太还是心疼。
想骂两句,看见葛奉春哪要吃人的眼神后又憋了回去,惹不起惹不起,这老二媳妇,这段时间咋这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