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鲤礼觉得很烦,却完全不知道账号另一边的布莱斯更烦。
本来没求偶成功就烦,谁料还没到这场外出请假结束的时间,星脑就传来了管理处发来让他们立马回白塔的通知。若是不及时赶回来,等待他们的只有关禁闭室。
外界都在传百圣音乐厅背后的势力很强,他们本不信,这回是真确地感受到了。
布莱斯用脚趾头都能猜到这件事情肯定和刚才那个女人有关。
可他们目前没有太大的办法,只能按照管理处下达的时间内打回了白塔。
一路上都憋着气,气得他的精神体都给炸出来了。
等着,他一定还会回来的!
哨兵的五感很敏锐,大多的声音对他们来说无异于折磨。基本上他们能待在白塔就待在白塔,起码白塔会支起屏障阻隔任何对于哨兵来说等同于噪音的声音。
这一次他们之所以出来是因为听到白圣音乐厅有人能弹奏出安抚精神暴动的音乐,所以专门来尝试一下看看是不是那么一回事。
对于他们这群没有高吻合度向导安抚的哨兵而言,任何一种安抚方式都值得尝试。
白塔里面不是没有S级的向导,可对他们来说压根就没用。
其他人若是安抚一次能维持半年,他们完全无法接受安抚。
因为——他们的精神体平等的排斥白塔里的所有向导。
至于其他的哨兵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一旦开始安抚就得不断的安抚。可要是想得到安抚就必须得出去做任务,一出去做任务,精神就会受到污染,污染一旦增加就需要进行安抚……如此反复,就好像是一个恶性循环。
布莱斯不需要进行安抚,但也需要存积分去兑换抑制剂。否则他的精神网会一天比一天变得狂暴。
他曾经以为他会感受精神狂暴直到死的那一天,可今天……他看到了自己的光。
高大的哨兵躺在硬邦的床板上,底下军绿色的床单几乎和他身上的训练服融为一体。他刚从训练场训练完,头发还因为清洗带着点湿润,却在下一秒被哨兵召唤出来的精神体一口火给烘干了。
星脑并没有传来小向导的回复,哪怕他一晚上发了上百条的信息。
想着,布莱斯身上的气压越来越低,肯定是那个小向导嫌弃他的精神体是蛇。
白塔里的向导就很不喜欢冷血动物的精神体。
……布莱斯想着想着就陷入了绝望,但很快他他就找到了小向导喜欢他的理由。
那个小向导都扇了他一巴掌,肯定是喜欢他,要是不喜欢的话她指定不会碰别人。
对,就是这样!
想着,他就发送了一句和心里想法完全不一样的话。
[别想删了我,否则,我今晚会去找你。]
……
[没删,不许过来。]
看见回复,布莱斯嘴角上扬,[好,听你的。]
已读没回。
“听你个头!”白鲤礼骂骂咧咧,又有些生气自己的无能为力。
先前那个厚脸皮的哨兵拿了她的星脑,还买了东西,早就知道了她的地址。
她不敢去赌哨兵会不会真的来,要是真的来了,今天晚上绝对是个大麻烦。
哎,她得攒钱搬个家才行。
[你的向导ID是多少?我明天去排你的号。]那边哨兵又发了一句。
白鲤礼直到没看见开启了直播,眼不见心不烦。
只留另一边的布莱斯等了半小时也没等到回复,难受地在单人床上翻来覆去。
那小向导没填白塔里的通讯地址,他这会就算想找人也找不着,要请假的话,也只能等半个月之后才能再请。
烦,真烦。
白塔里不止他一个哨兵感觉到烦。
……
晚上十点半,白鲤礼这边也结束了三个小时的直播。
“谢谢各位宝宝的打赏,今天的直播就到这了。下一次我们三天之后再见吧~”
说完,她就把直播挂断,吐出了一口疲惫的浊气。
很累,真的很累,这种一天要干好几份兼职的日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每三天她会直播一次,直播的内容就是弹弹吉他唱唱歌,但没有什么人观看,顶峰时期也就是一千来人,极少有人会真金白银地打赏。大多都是送几朵免费的小花花,一场直播下来能挣其他兼职一天的总额。
不过她每个月直播的次数不多,所以得到的打赏也不多。
如果不是钱不够,她是不太喜欢直播这个兼职。因为太累了,几乎每分每秒都得保持着友好的语气,更不能对恶评回以恶语。
简直就是用自身的正能量去换取负能量带来的利润。
白鲤礼自我感觉是一个能量极低的人,偶尔通过这种方式挣点钱可以,但是每天要是都如此就做不到了。
直播她没有露脸,私信倒也没有乱七八糟的信息,只有几条骂她不会弹吉他出来丢人现眼。
她翻了翻,当做没看见,这种嫉妒心极强的黑粉越理他们,他们反而觉得越兴奋。
白鲤礼起身敷了个面膜,伸了个懒腰,就躺回床上睡大觉。
真好,又活了一天。
*
“叮咚叮咚——”次日,还缩在被窝里头的白鲤礼被一阵门铃吵醒。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瞬间,被天花板上倒映的时间吓得跳了起来。
“10点了?10点了?完了,我要迟到了!”白鲤礼咋咋呼呼,跳下床,刚从衣柜拿出一条裤子,手上的动作就一顿,好似离家出走的脑子才刚刚回来了一样。
等下,今天是不是周末来着?
白鲤礼顶着已经迟到就迟到的念头,抬起了右手,点开星脑,忽视一堆乱七八糟的信息,看清日期和时间的那一刻才松了口气。
“呼~自己吓自己!”今天周六,休息,她能在家里宅一天。
谁来打扰都不…“叮咚叮咚——”她快乐的念头才刚刚响起,门铃就被人再一次摁响。
“……”谁呀?这么没礼貌,在别人休息的时候上门。
“叮咚叮咚叮咚——”
“……”
白鲤礼到底还是上前把门打开了,她怕再慢一点,门都要被外边的人拆掉。
大门开了一条缝,一个乱糟糟的脑袋伸了出来,疑惑又不解地看着眼前的陌生男人,“你找谁?”
“找你。”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