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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绝书荒

第4章

“啥?遗……遗体接运工?”我俩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

“对,就是跟着灵车司机,去指定地点接上逝者,并送回馆里来。”

田娟揉了揉太阳穴,拿起盛满咖啡的杯子轻抿了一口。

“你们两个,干是不干?”她眉头皱了皱,显然耐心并不多。

这岗位虽然乍一听骇人了点,但薪资待遇可不低,不愁不满意。

“干!”

当下,我俩咬了咬牙,立马点头答应了下来。

这活儿虽然听着瘆人,但工资待遇是真的丰厚,可比我在外面打零工强多了。

“嗯,你俩回去跟家里人说一声,然后没问题的话,就准备收拾收拾来上班吧。”

紧接着,田姐头也不回地就走了,看都不看我俩一眼。

好家伙,不愧是女领导,就是有架子。

“装什么装嘛,真是。”

待田姐走远,柱子这才翻楞了白眼嘟囔了句。

“哎呀,柱子!”

我没好气地拽了拽他衣角,柱子这才恢复了神色。

不一会儿,来了一个面色古板的中年人,大概四十多岁,名叫张文广,私下里我们都喊他张哥。

张哥一看我俩,便笑道:“你们宿舍对面就是停尸间,不过你别害怕,老吴头儿是个老行家了,有他在。那些神儿鬼儿的都找不上来,人家懂的忌讳多,有门道儿得很。”

“好的,有劳张哥了。”我俩连忙回应道。

该说不说,这个男人就顺眼很多,态度也好了不少。

说话间,他就带着我俩到宿舍门口了,张哥带我俩去认了个人,我们一起进了宿舍。

屋里有股浓重的烟酒味儿,夹杂着那种烟草捂了的霉味儿,有点呛人。

整个房间里放着三张简易床,旁边躺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看着面色灰沉,就那样躺着,见管事儿的来了也不哼一声。

张哥也无所谓,让我睡左边那张床,柱子睡右边。

紧接着他扭过头对那个人说:“老吴头儿,新来的,还得劳烦你照看着点儿。”

……

那人压根没吱声,只是一味地抽着旱烟。

“呵呵,两位弟弟别见怪,这人性子就这样,怪得很。但你俩放心,他人不坏,还懂不少呢。”

张哥摊了摊手,给我俩解释着。

“老吴头儿,我走了啊,”张哥临走,还回头望了屋内一眼,“这俩后生,你多费点心!”

那个老吴这才哼了声,等主管走了,他才又喝了口酒,才问我:“娃,我看你俩年纪轻轻,咋来干这行当?”

老吴这人似乎不善与人交流,他跟我讲话言谈举止很僵硬,让我觉得他有些木讷,也有些拘束。

“可能第一次来,有些害怕。”我淡淡回了句,心里却不免有些紧张。

老吴点点头,似乎也不知道咋跟我交流,而是脸背过去对我说道:“咱们先去吃饭,完了进火化间取东西,你跟上我做就行了。”

我点点头,强自深呼吸了好几次才算镇定下来。

我心想,反正今儿这事也算是过去了,管他今天见鬼还是遇上什么,过了今天一切也就与我无关了。

我们一起去吃过晚饭,老吴拿来手套和白褂子叫我俩拿上,随后我俩就告别了老吴。

当天晚上,我和柱子就赶回了牛栏村,把这个消息告诉我爷爷。爷爷听了,倒是挺欣慰的。

他把我拉到一边,神神秘秘地嘱咐我:“小纪啊,跑灵车这口饭,可不是那么好吃的。记住,跑灵车这一行有三不拉:第一,遇黑脸尸不拉;第二,遇白毛尸不拉;第三,遇红衣女尸不拉。这都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你可千万不能坏了规矩!”

“爷爷,要是破了戒会怎样?”

我咽了咽唾沫,打算问个清楚。

“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总归不是好事,你且记住了。”

爷爷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摆了摆手。

我把爷爷的话牢牢记在心里,便和柱子道别回了家。

时间一晃,在殡仪馆也四个月过去了。

这天晚上八点多,我、柱子和老吴头儿三人正在宿舍里吹牛打牌呢,突然接到殡仪馆打来的电话,让我们去清安镇西郊那边一户人家拉遗体。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大晚上的拉遗体?太不寻常了吧!

一般来说,拉遗体都是在凌晨,趁早火化,事主们带着骨灰早点回去,还有下葬、脱孝等等一堆事儿要做呢。

这晚上拉遗体,咋想咋不对劲。

“靠,这大晚上接尸,还真是头一回。”柱子抠了抠鼻子,心不在焉地嘟囔了句。

老吴微眯眼叼着烟,把牌一扣:“去吧娃子,留点心,这大晚上的,估计也不是啥好活儿。”

“吴叔,您怎么看?”我摸了摸鼻子。

吴叔吐出一口烟圈,慢悠悠地说:“兴许人家有什么急事儿呢,咱们干这行的,少打听。”

“噢,知道了。”柱子一脸郁闷,掐灭了烟。

“走吧,还能咋办。”我叹了口气,招呼柱子叫上司机,一起上了灵车。

开车的师傅叫刘铁锤,四十出头,也没个媳妇儿,JN市本地人,我们都喊他刘叔。

一路无话,车子驶向清安镇西郊。

可越往清安镇西郊开,我心里越发毛。

那地方也太偏了,连个人影和住户都没有,越往前走路越窄,最后七拐八拐,停在一处废弃工厂旁边,一户孤零零的院子门前。

下了车,冷风嗖嗖地往脖子里灌,这四周静得吓人,连声狗叫都没有。

走到这户人家跟前,我发现更奇怪的事儿了。

按理说,家里有人去世,怎么也得有人守灵吧?

可这家人门口,连个招魂幡都没有,更别提哀乐了,静得像是没人住一样。

我心里没了底儿,但还是硬着头皮走上前。

进门前,我仨先恭恭敬敬地磕了个头。

这是行规,毕竟死者为大。

磕完头,我仨走进屋里。

只见屋里正中间停放着一具墨色的棺材,死者被寿褥盖着,看不清容貌。

这时,一个男人脸色阴沉地走过来,递给我一支烟,也没个笑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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