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章 羞辱
不怪端木嵘有所怀疑，深夜又是在事发地附近，她们的出现着实可疑，可若是那人……思及此，想起昨夜她那惨白的面容，他叹了口气，朝下属摆了摆手，“不必查她。”不过是个可怜的妇人。
“是。”方山头一回遇上主子对一个人心软，再想起昨夜主子见过那位少夫人后微微愣神的表情，他觉得，这里有问题。
“嗯？”端木嵘略微侧脸，斜睨着他，眼光锐利中带着审视。
方山连忙收回心思继续回禀道，“昨夜陆戚风本是巡视城北，谁知半路被人喊去了城南的烟花、柳巷，去救叶家大公子……这才坏了主子的事。”主子得到消息，有贼人欲在城中作乱，为了不打草惊蛇故而安排五城兵马司的人打头阵分散贼人的注意力，他们在暗中配合，欲将贼人一网打尽，谁知这个刚上任的陆戚风竟然在关键时刻擅离职守，因此让那伙贼人趁乱从城北逃走了。
谋划了这般久，却在关键时刻让人跑了，主子能不气么。
“玩忽职守……”端木嵘双手负背，抬头看向窗外，冷哼一声，“真不知，他当初是如何得胜归朝。”
一道略带嘲弄的声音从窗外传来。
“兴许他只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运气好罢了……”
随着话音而落，一道欣长的身影从窗外一跃而入。
“李慕白！”端木嵘微怒地看着窗台上那一脚印，眉头皱起，“你弄脏我的窗台了。”
方山默默上前，就着袖子将脚印子擦掉，心里腹诽，这位李公子有门不走非要耍帅从窗户进，偏生他轻功又不好，每次都要弄脏窗台惹得主子不高兴。
最后倒霉的，还是自己。
李慕白笑了下，拍了拍衣摆，“你的窗台还弄脏了我的衣角呢。”
端木嵘瞥了他一眼，转身朝案台走去。
在案台后的太师椅上坐下后，他拿起一本折子，翻阅后问道，“说说你这几月都查到了些什么？”
说到正事，李慕白立刻收敛了玩笑之意，正色道，“你果然猜的不错，这几日在城里四处捣乱的贼人与太子有密切关系，这些人也与当初的粮草被盗一案牵扯上。”
李慕白叹了口气，“想来当今圣上也知晓太子做所的一切，只可惜了穆家一门忠烈……”就这么当了替罪羊。
闻言，端木嵘放下折子，眼神微沉，“那些人的落脚点，你可曾探查清楚。”
“原本要抓住一人了，谁知半路杀出另一伙人……”李慕白气的一捶案台，“让他们溜了！”
“另一伙人？”端木嵘皱眉，想起昨晚他也遇上了同样的事，“这么说来城中还有另外的一股势力在暗中调查太子。”
“你说，会是谁这般有胆量，敢跟圣上较劲儿？”李慕白摸了摸下巴，不解地问道。
端木嵘的脑中立刻闪过一个人，“原本伤了其中一人，只可惜……”
说着，他冷眸扫向方山，“你办事不利，误传情报害得本官跟着瞎转！”
方山很是委屈，“天晓得那群救人的人竟然会用这招苦肉计，既是救人怎又舍得将人拖出一里地，迷惑我们往相反的方向追击，结果人没追到，倒是惊扰到了陆家女眷。”
“陆家女眷？”李慕白愣了下，随即挑眉好奇地看向端木嵘，“是谁？”
“你为何这般看着我？”端木嵘瞧他眼里闪着狡黠的光，只觉他没安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