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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如海浪退潮，里面的声音停息下来。
苏雪柠满身暧昧痕迹，穿着宴清野的衬衣走了出。
她好奇地打量着刚刚缓过来，想要离开的虞令微。
“清野，你怎么会认识人鱼？”
“随便捡来的，自从你出国后，我时不时出海去你当初救我的地方，也算是自虐吧，还好我又重新拥有了你。”
让宴清野眼底染上深情的往事，苏雪柠却好像有些不愿提及。
眼眸中甚至有一瞬的心虚，她笑笑，转移了话题。
“不是说人鱼嗓音都很好听吗，你捡的这条怎么是个哑嗓子？”
“谁知道呢。”宴清野无所谓地说。
“那她能变出尾巴吗？”苏雪柠期待道，“我想看。”
虞令微静静地望向宴清野。
曾经宴清野也起过这样的好奇心，为了满足他的心愿，她变出了鱼尾。
结果发现，这个过程不亚于剔骨削肉，疼得她几乎晕厥过去。
那一次他很愧疚，罕见地搂着她什么都没做，反而为她按摩了一整夜的腿。
曾经的点点温情，却在宴清野开口时被击得粉碎。
“雪柠想看，那你……就变吧，这是我的心愿。”
他向外指了指，那里是套房自带的无边泳池。
“跳进去游两圈，让雪柠看得更清楚一点。”
虞令微什么都没说，只在剧痛来袭时，默默告诉自己，这是倒数第四个愿望了。
还有三个，她就能离开。
变出鱼尾的那一瞬，她跳入水中，痛得犹如置身于绞肉机中。
水花溅起，苏雪柠感叹着好美。
宴清野看都没有看虞令微一眼，只搂紧身边人温柔低语：“你才美。”
直到虞令微面无人色地爬上来，他眼中才闪过一丝不忍。
“谢谢你愿意忍着痛让雪柠开心，想要什么也可以告诉我。”
虞令微只是摇摇头。
“不用，为你实现愿望是我该做的。”
宴清野微微一愣，心底仿佛有什么地方被轻轻触动，是一种很陌生又莫名的感觉。
可他看着身旁失而复得的苏雪柠，却没有深究。
“那你就回去吧，接下来我和雪拧的二人世界不想被外人打扰。”
原来她才是外人。
虞令微心口好似漏了风，连血带肉的疼，她“嗯”了一声，踉跄离开。
第二天，宴清野便昭告所有人，他有女朋友了，是苏雪柠。
不同于虞令微在他身边三年，无论别人怎么猜，他都缄默不提身份。
他举办了盛大的派对，将这个消息郑重地告诉所有圈内好友。
甚至也邀请了虞令微。
“这三年也算辛苦你了，你还是想一想，有什么想要的吧。”
“我想再为你做三件事，请一定要找我。”
虞令微表情认真。
还差三个愿望，如果完不成，她便无法回去。
可大家显然会错了意，全都一脸的叹为观止。
“宴少，她可真是爱惨了你，都被你甩了还这么深情！”
“我看这就是以退为进吧，不过是想找机会跟你接触。”
“宴少你这是给她灌了什么迷魂汤，教教我，我也想学。”
阵阵起哄中，苏雪柠眼底漫上敌意。
虞令微没有解释，只要宴清野明白她的意思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