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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床上做亲密的事时,江书熠没控制好力道,导致顾司月流产。
那天,顾司月忍痛跪在佛前念了一天一夜的经。
她吃斋念佛、一心向善,对这个突然逝去的小生命,耿耿于怀。
第二天,她就离开家,整整一个月不曾回来。
为了打破僵局,江书熠选择先示好,做了几个顾司月喜欢吃的菜给她送去公司。
可到半路突发意外,整个车被撞翻在地,江书熠直接被甩了出来。
身上每一个角落都传来剧烈的疼痛。
江书熠用尽全部力气,拿着手机艰难的按下了紧急联系人的号码。
电话很快被接通,江书熠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到那边传来一阵嬉笑声。
“要说狠也只有司月最狠,别看她整日吃斋念佛,连吸她血的蚊子都不忍心拍死,却亲手熬了打胎药,弄死了江书熠期待已久的那个孩子,还怪把错都推到了江书熠头上,这就是菩萨心肠,金刚手段!”
冰冷的雨水拍打在身上,江书熠躺在地面上,听着手机里的声音,心像被撞击后突然碎裂一样疼了起来。
原来那个的孩子不是意外流产,是顾司月自己喝下了打胎药。
五年夫妻,他从不知道顾司月有这么狠的心。
她就不怕,有一天他知道真相,会恨她?
电话那头,也有人跟江书熠有一样的疑惑,直接问出了声。
有人笑着回答,语气里满是嘲弄:“江书熠有多爱司月你不知道?就算司月要挖他的心掏他的肺,他也不会有半句怨言,冷着脸还得把司月的内裤给洗了!”
“他也就这份爱和那张脸能入得了司月的眼,否则司月怎么会在受了情伤后,回国嫁给他呢?”
那些笑声,忽然变成了刺耳的轰鸣声。
江书熠躺地上,痛苦的望着漆黑的夜空,泪水交杂着雨水一起落下。
他的爱,竟成了她肆无忌惮的底气。
这通电话,他是想跟顾司月说:“别生气了,我们和好吧。”
可没想到,却得知了这样残忍的真相。
地上的雨水被鲜血染成了红色,剧烈的疼痛让他觉得身体越来越轻,最后意识消散。
再次醒来,江书熠走在忘川河中,没日没夜的走,却始终走不出去。
鬼差看着他脚上的伤,叹了口气:“你已经走了四十七遍,忘不了前尘往事,是永远无法走出这忘川河的。”
前尘往事?
木讷的眼神多了一丝伤感,那些让他死都不得轮回的过往也出现在脑海里。
江书熠和顾司月从小一起长大。
顾司月从小就是万千少男的梦,他也没能免俗。
十六岁,他第一次和顾司月告白。
顾司月笑着说他还小。
十七岁,他第二次和顾司月告白。
顾司月说她的志向从来不是停留在这水城,她要去更大的地方。
十八岁,江书熠拼了命地学习,终于考进了顾司月心仪的顶尖学府。
可他拿到录取通知书的那天,顾司月却突然出国。
她一走七年,杳无音讯。
江书熠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她,却在他二十五岁生日那天,顾司月出现在他家楼下,举着戒指问他愿不愿意娶给她。
一切都好像一场梦。
结婚五年,顾司月对他宠溺纵容,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她爱夫如命。
他以为她是爱他的,以为她和他冷战是太在乎那个孩子了。
可临死前他才知道,连蚂蚁都舍不得踩的顾司月,亲手杀死了肚子里的孩子。
这让他怎么忘、如何忘呢?
耳边又响起鬼差的声音。
“罢了,给你七天时间重回人间,只要你能让顾司月带着真爱亲吻你,本差就让你死而复生。如果做不到,你必须忘却前尘,渡过忘川河转世投胎。”
随着话音落下,江书熠的身体一轻,回过神来时,已经站在了家里。
身上还有车祸留下的伤痕,死前的回忆提醒他,顾司月根本不爱他。
可求生的心又让江书熠生出些祈望。
五年,就算是养只狗也不可能毫无感情。
他想赌一次。
听到门锁转动的声音,江书熠急忙跑回房间,换上了长衣长裤,遮盖住身上的伤痕。
这是时隔一个月,顾司月第一次回家,只是身后,还跟着乔少宇。
看到乔少宇的脸,江书熠才明白那句:‘他也就这份爱和那张脸能入得了司月的眼’是什么意思。
乔少宇的眉眼、神情,都和他有着八分相似。
江书熠看着眼前的人,脸色惨白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乔少宇有些担忧的朝顾司月看了一眼,似乎在害怕自己的到来惹得江书熠不开心。
顾司月脸色清冷,常年戴在手腕的佛珠被她握在手心,“之前孩子的事情,我不再跟你计较,但以后,希望你不要再做出有损功德的事情。”
“你在怕我针对他?”
江书熠看着顾司月的脸,她眉头微微皱起没有否认,他心中一下就有了答案。
已经停止跳动的心,莫名抽痛了一下。
他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在意,“你现在过来,吻我,我就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