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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念念的哭声更加凄厉,陆安晏狠狠剜了周渺倾一眼,便擦过她肩膀连忙去拉蒋念念。
“要不是我怕念念平时出事在这儿装了监控,还不知道你居然是这么心狠手辣的人!”
周渺倾瞥见他的手机屏幕上的监控画面,往监控的位置瞥了一眼。
这个监控何时出现、在哪儿出现,作为房子的女主人,她竟浑然不知。
倒是蒋念念,知道得一清二楚才能拿这个做戏。
“晏哥哥你别过来!你们都觉得我是装的是吗?你觉得我是你的拖累是不是!”
她一边喊一边哭得梨花带雨,陆安晏生怕她出事,站在原地焦急道:
“念念,听哥哥的话快下来好不好?周渺倾是胡说八道的,我会罚她的!”
周渺倾听着陆安晏情急之下直直喊着自己全名,又看看蒋念念身后关得严丝合缝的窗户,忍不住笑了。
心急如焚,便是如此了。
千哄万哄,蒋念念才啜泣着被陆安晏扶下来。
“念念说,想怎么罚她?”
蒋念念不说话,目光却直直盯着周渺倾手指上的戒指。
陆安晏冷声道:
“把戒指取下来。”
周渺倾抿抿唇,将戒指脱下扔在一旁的桌上,转身就走。
反正她也不想戴着了。
阳台处的啜泣和温柔的哄声持续了很久,周渺倾将自己埋在被子里,愣愣望着床头的合照。
合照里的她笑得无忧无虑,一旁的陆安晏则看着她满眼爱意。
周渺倾看着镜子里现在形容枯槁的自己,没有半点过去的模样。
门轻响一声,陆安晏走了进来:
“小倾,刚才是我说话太急了。”
“戒指我没有给念念,我给你保管着,等她病情稳定了就还给你。”
她连戴个戒指都得经过蒋念念的同意。
周渺倾已经懒得跟他说蒋念念根本没病的事实,只是问:
“她现在看见戒指反应都这么大,以后婚礼你打算怎么办?”
陆安晏支支吾吾没说出所以然,想来抱她的手也停在原地。
周渺倾自嘲一笑:
“是直接闹成两个新娘,还是她为表爱慕血溅婚礼现场?”
陆安晏像是应激一般吼道:
“你不喜欢念念就算了,有必要咒她吗?今天的事是念念大度我才没计较,以后要是她真的因为你出事,我……”
看着周渺倾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他顿了顿,半晌后无奈地揉了揉眉心:
“念念是我的妹妹,你是我的妻子,你为什么不能跟她好好相处?”
周渺倾淡淡提醒:
“你所谓的妹妹现在跟你在同一个结婚证上。”
况且,究竟是谁闹得鸡犬不宁显而易见,陆安晏却视而不见地将罪责推到她身上。
陆安晏蹙起眉,还想解释却被她推出了房门。
第二天一早,周渺倾被敲门声唤醒。
她打开门,被惊得瞪大了眼,面前头发花白的人竟是她想见很久的业内前辈宁山。
陆安晏从宁山身后走出,看着周渺倾讶异的神情笑了笑:
“我约了很久才约到的。怎么样,高兴吗?”
周渺倾难得激动,真心实意地点头。
“那就好,你跟着老师好好修习。别再疑神疑鬼,学术不精就多学。”
周渺倾霎时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
“所以你是觉得我医术不精,没法帮蒋念念才给我约的老师?”
还以为陆安晏终于对她上了心,原来还是一心扑在蒋念念身上。
毕竟周渺倾是他能力范围内能找到的最专业、最便宜的人了。
陆安晏不置可否。宁山望着他离开的背影,淡声对周渺倾道:
“这人听不懂人话,我看有病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