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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先是一愣,而后玩味地开口,
“我记得你是傅宴初的总助,想跳槽?可惜我不缺总助。”
迟晚有些难堪,一句抱歉后便想挂断电话。
对方却不急不慢地吐出句话,混合着烟草的粗粝感,
“未婚妻倒是缺,考虑考虑?”
男人拖长的尾音中带着莫名的意味,让迟晚面色涨红。
良久后,她听到自己低声应了句好,对面轻笑一声,语气柔和了些。
“我现在人在法国,十天后我亲自派人接你,不见不散,小未婚妻。”
加重的三个字让迟晚耳根子有些发热,裴知野好像和她想的有点不一样。
还没来得及细想,傅宴初的秘书打来电话通知迟晚提前打扫别墅。
短短两个小时,别墅已经焕然一新,客厅里挂着傅宴初和夏念笙的双人合照。
小到茶杯餐具大到花卉盆栽,均是夏念笙最爱的款式,无不彰显着傅宴初的用心。
迟晚眸光黯了黯,转身时只见一身香奈儿高定的夏念笙走了进来。
身后的傅宴初满脸宠溺,手上拿着女人的包包和精致的红底高跟鞋。
“笙笙乖,不要不穿鞋,万一受寒了怎么办?”
夏念笙环抱住傅宴初,肆意地在他怀里撒娇,
“宴初你天天唠叨,再唠叨我就不理你了。”
傅宴初轻揉着夏念笙的脑袋,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吻,眸中情绪翻涌,
“笙笙,不许再说气话,你可是要一辈子待在我身边的人。”
迟晚低垂着头,心间蔓延着密密麻麻的痛,呼吸不觉有些急促。
夏念笙的一声惊呼猛地将她的思绪唤回,
“宴初,我脚好像流血了,好像是碎玻璃片…”
傅宴初眉头紧锁,满脸怒气,看着迟晚的眼神分外冰冷。
“还愣着做什么,拿医药箱!”
几分钟后,夏念笙脚心的伤口被精心包扎好,视线落在迟晚身上,
“宴初,今天我第一次搬进别墅就受伤了,会不会有人不喜欢我…”
夏念笙的话意有所指,小声啜泣的模样更是让傅宴初心一紧。
“迟晚,你身为别墅总助办事不力害念笙受伤,罚你跪半个上午警醒!”
“念笙是傅家唯一的女主人,我看谁敢懈怠!”
男人脸色阴沉,丝毫不给迟晚辩驳的机会,大手一挥保镖就把迟晚带到了后院。
夏日的阳光分外炙热,迟晚渐渐只觉头昏脑胀,几次快要晕厥过去。
一窗之隔傅宴初正投喂着夏念笙,二人甜蜜的模样让迟晚心一紧。
她的心被大手反复拉扯,身体的痛却不及心痛的分毫,苦苦坚持着。
罚跪结束,迟晚双腿打颤地回到房间,傅宴初正等在门口。
“这是药膏,厨房那边熬好了消暑汤,喝一碗吧。”
迟晚讷讷地应声好,谢谢二字还没说出口,傅宴初敲打的话随之而来,
“迟晚,念笙既然回来了,你和我就只会是正常的上下级关系。”
“别把坏心思放在念笙身上,她单纯天真,最不会你这些弯弯绕绕。”
一句话将她贬到尘埃,原来她在傅宴初心里竟是这样的人。
“我知道了,傅总。”
生疏的语气让傅宴初一愣,想开口时楼下夏念笙的撒娇声响起。
他三步并作两步匆匆下楼,迟晚的视线里只余他抱着夏念笙去花园的一幕。
嘴角的苦涩蔓延开来,迟晚自嘲地笑出了声,无力地关上房门。
傅宴初,我会如你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