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江时鹤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坚持看完那一幕的。
乔初语和顾文青穿好衣服后,他的耳畔似乎还回荡着男欢女爱的声音。
他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等感觉到痛时手心已沾满鲜血。
乔初语把顾文青抱在怀里,笑得很是甜蜜。
“文青可真厉害,能坚持这么久。”
江时鹤不想听他们恶心的情话,咬紧牙关提醒道:
“你答应的让我看完就签字。”
乔初语笑容瞬间僵住,眼中闪过一丝怒气,正要发作,顾文青却一把搂住她的腰。
“初语,我有点饿了。”
乔初语计上心头,亲昵地吻在他唇上:
“等下就喂你。”
随即,她居高临下地看着江时鹤:
“文青说他饿了,你去给他做红烧鱼。”
那态度就像是在使唤家里的下人。
江时鹤本就屈辱,现在更是怒气上涌,蹭地从地上站起:
“我不做。”
乔初语捏着离婚协议晃了晃:“阿鹤,别这么大火气嘛,不就是做条鱼嘛,这对你不是轻而易举?只要你乖乖听话,我立马就签字。”
江时鹤死死地瞪着乔初语,没想到她竟会这样厚颜无耻。
他握紧拳头,不断告诫自己,只要乔初语签了字,他就能彻底摆脱这段噩梦般的婚姻。
他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屈辱和愤怒,转身迈入厨房。
每一步都沉重无比,仿佛脚上绑着千斤巨石。
拿起刀的那一刻,看着在案板上挣扎的鱼,江时鹤内心一片悲哀。
刚结婚时,知道乔初语喜欢吃鱼,他一个从未下过厨房的人,特地去跟家里的厨师请教。
第一次杀鱼的时候,还切伤了手。
那盘鱼也做得很失败。
乔初语却把一整盘红烧鱼吃得干干净净,心疼地捧着他的手说:“以后我只吃你做的红烧鱼,你也要只做给我一个人吃。”
可现在,却要他做鱼给别人吃,还是感情外的第三者。
听着客厅里乔初语和顾文青的笑声,江时鹤感觉自己的心被一针一针扎穿。
他端着色泽诱人的红烧鱼上桌时,顾文青的眼里满是得意。
“阿鹤的手艺真好。”
乔初语可惜道:“让他当我的丈夫真是屈才了,应该把他雇来做厨子的。”
顾文青捂嘴偷笑:“他才不会答应你呢,他可是歌坛天王……”
话还没说完,他哎呀一声,
“差点忘了,阿鹤已经退圈,做不了歌手,那的确可以试试去做厨子。”
江时鹤紧紧咬着唇,忍耐着他们的嘲讽。
可乔初语却不想轻易放过江时鹤,她看见顾文青艰难地吐着鱼刺,朝江时鹤命令道:
“去把鱼刺挑出来。少一根,今天这个字我就签不了。”
江时鹤紧咬着唇,强忍着挑了足足两个小时,才挑出所有的鱼刺。
他满眼血丝地将鱼肉推到顾文青眼前,顾文青却皱眉嫌弃:
“这肉都成一滩烂泥了,看着真恶心,而且都凉了,闻着腥死了。”
乔初语将装着鱼肉的碗砸碎在地,柔声哄道:
“那就不吃了。”
江时鹤克制不住愤怒颤抖着身体:
“你们不要太过分!”
乔初语将江时鹤的屈辱和不堪尽收眼底,心里闪过一丝痛苦。
她面上还是挂着嘲讽的微笑,举起桌上的酒杯:“你过来喝下这杯酒,祝我和文青新婚快乐,我就签字。”
江时鹤冷着脸:“我有胃病,不喝。”
乔初语也冷下了脸:“结婚这么多年,你什么时候有的胃病,我怎么不知道?”
江时鹤惨然一笑:“我喝你妈准备的保胎偏方,喝出来的。”
乔初语不信,冷笑道:“别给我妈泼脏水,你不想喝酒还找什么借口,这字我不签了。”
“等等……”江时鹤死死盯着乔初语手中的离婚协议,拳头捏得咔咔作响,“我喝。”
他接过酒杯一饮而尽,胃里很快就传来剧烈的灼烧感。
乔初语站在他身旁笑:“这不是能喝吗?干脆把一瓶都干了吧。”
说着便把一整瓶白酒塞进江时鹤手中:“喝,继续喝,喝完我再签。”
江时鹤只觉得一阵反胃,捂住嘴干呕了两下,鲜血顺着指尖流落到地面。
乔初语没有半分怜惜,继续嘲讽道:“哟,道具准备得很足嘛,你干脆别当歌手,去当演员算了。”
不想再多和乔初语争论,江时鹤擦去嘴边的血渍,将一瓶白酒一饮而尽,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签字。”
在江时鹤炽热的目光里,乔初语总算拿起了笔
——将手里的离婚协议画上大大的叉。
“来人,把江先生关到卧室里,没有我的允许,不准放出来。”
江时鹤一口鲜血喷了出来,痛不欲生:
“乔初语!你出尔反尔!”
一群下人将他按倒在地,乔初语居高临下地笑着,宛如地狱的恶魔:
“我还没玩够呢,怎么会这么快放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