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江时鹤拖着疲惫的身躯,刚踏入家门,岳父岳母那挑剔的目光投射过来。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你心里还有没有这个家?”
“让你去医院接初语,她人被接哪儿去了?”
江时鹤紧抿着唇,眼眶微微发红:“她有人接。”
没等岳父岳母疑惑,门口便传来乔初语和顾文青有说有笑的声音。
顾文青搀着乔初语走上了楼梯,瞧见乔父乔母时眼前一亮:“伯父伯母好。”
岳父岳母刚刚还乌云密布的脸上瞬间绽放笑容,连忙上前拉住顾文青的手:
“辛苦文青了,工作这么忙还要帮我们把初语接回家。”
顾文青看了江时鹤一眼,笑容得体:“毕竟我也当过阿鹤三年的经纪人,和他情同手足,咱们都是一家人。”
江时鹤看着他们其乐融融的模样,语气凉凉道:
“是啊,你们才是真正的一家人。”
空气突然安静,岳父岳母望着江时鹤的目光透露着不悦。
乔初语见气氛不对,连忙牵起江时鹤的手,打趣道:“阿鹤,你怎么连文青的醋都吃啊。”
随后靠近江时鹤耳边小声提醒:“开玩笑要注意限度,这话可不能当着爸妈面说,他们会当真生气的。”
她就好像真的是一位贴心的妻子。
如果不是在医院偷听到真相,江时鹤现在还被蒙在鼓里,傻乎乎地到处找保胎秘方。
江时鹤冷下了脸,闭上眼不愿看她。
乔初语只当他闹别扭,牵手拉他落座在餐桌旁,随后给乔父乔母捏肩捶背,岔开话题:
“今天医生说我的宝宝一切健康,好像还是个男孩呢!”
乔父乔母一改怒容,喜笑颜开:“咱们终于能抱上孙子了!”
乔初语捂着嘴笑:“这还得感谢阿鹤的辛苦耕耘呢。”
辛苦耕耘?
江时鹤只觉手脚冰凉,他们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像一根根刺,痛得扎人。
顾文青偏偏在这时倒出一杯酒,端向江时鹤:“为了庆祝阿鹤再次当爸爸,这杯酒我敬你!”
他站起来走到江时鹤身旁,不知道怎么的,脚下突然一滑。
烈酒洒在了江时鹤浸满鲜血的膝盖上,他痛得倒吸一口凉气。
“嘶!”
“阿鹤你怎么了?”
乔初语连忙蹲到江时鹤身旁,仔细一看,这才注意到江时鹤黑裤子的膝盖上满是鲜血。
“天啊,这伤是怎么回事?”
乔初语心疼坏了,卷起江时鹤的裤腿就要查看。
江时鹤拦住了她的手,看她一派深情的模样,心痛如刀割:
“我去南山为你求护子符玉跪出来的。”
乔初语震惊地捂住嘴,眼眶里缓缓流出感动的泪水。
而岳父岳母也放柔了声音,满怀期待地询问:“那符玉呢?”
江时鹤红着眼看着乔初语和顾文青,捏紧的拳头不停发颤。
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
“摔碎了。”
“碎了?!”
岳父岳母不可置信地瞪着江时鹤,紧接着爆发雷霆般的怒吼:
“你这个没用的玩意儿,这么重要的东西你就给摔碎了,这不是诅咒我们的孙子去死吗?真是晦气!”
乔初语连忙哄着乔父乔母,转头冲江时鹤挤了挤眼。
江时鹤苦笑一声,识趣地离开餐桌。
他捂着空荡荡的肚子回到卧室,胃酸灼烧得他额头直冒冷汗,正想出门拿药。
突然听见走廊上有两个下人在交谈。
“江先生也太惨了吧,去观音寺跪着求玉的时候,乔小姐和顾先生还在家里那个。”
“我也听见了,顾先生可真猛,我从来没听见乔小姐叫成那样。”
“你不知道吗?听说之前有一次太过激烈,乔小姐流产了呢。老夫人把江先生骂惨了。”
“江先生怎么这么倒霉,不仅要戴绿帽,还要为顾先生背黑锅啊。”
……
乔初语回到卧房时,发现江时鹤呆愣愣地坐在床边。
她心头一软,悄悄从身后抱住江时鹤,靠在他耳边低声沙哑道:
“阿鹤……我想……”
江时鹤如触电般,一把将她推开。
“乔初语,我们离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