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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亲爱的,马宏的声音透过监听器传来,听起来疲惫不堪,那个高利贷的刘哥又来电话催债了,我真的撑不住了。
你在哪?梁雨的声音冷若冰霜。
公司啊,加班呢,马宏回答,怎么了?你声音怎么怪怪的?
没什么,梁雨勉强维持着平静,你几点回来?
可能要很晚了,马宏叹了口气,我在试图从公司账上挪一点应急,但财务那边死活不松口。
好,你忙吧。梁雨简短地回应后挂断了电话。
挂断电话后,梁雨阴沉着脸,指尖敲击着茶几。这段婚姻她早已厌倦,马宏曾是她眼中的救星,但现在看来不过是另一个贪婪的蠢货。那份保险金本该是她翻身的资本,如今却被马宏视为救命稻草。
混账东西,她自言自语道,赌博上瘾就想拿我的保险金填窟窿?做梦!
她在手机上快速搜索了一些内容,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第二天一早,梁雨来到医院。她先是在我床前装模作样地抹了几滴眼泪,随后走到护士站前,递过一份纸质文件。
我需要转院,她声音里带着忧虑,我丈夫的情况需要更专业的照顾。
护士翻阅着文件,略显疑惑:梁女士,我们医院的条件已经很好了,转院的话……
钱不是问题,梁雨打断道,从包里拿出一张卡,这是我们的医疗保险卡,能全额报销。我丈夫有权获得最好的治疗,不是吗?
通过微型摄像头,黎明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并通过隐藏耳机告诉我:她要把你转走,我查了她联系的医院,是郊区的一家私人疗养院,名声很差,常有病人离奇死亡的报道。
转院手续正在进行中,我知道不能再继续装昏迷下去了。如果真的被梁雨转到那家声名狼藉的私人疗养院,恐怕我的意外死亡就会变成现实。
在护士离开病房去拿转院表格的间隙,我缓缓睁开了眼睛。刚好看到梁雨正在给马宏发短信:一切顺利,三天后他就会被送到那个地方,到时候就可以解决这个麻烦了。
我轻轻咳嗽了一声,假装刚刚苏醒。梁雨听到声音,猛地抬头,手机差点掉在地上。她脸上的表情如同见了鬼一般,惊恐得几乎扭曲。
老……老公?她结结巴巴地说,声音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了喉咙。
我并没有立刻说话,而是迷茫地看着四周,装作一副刚从昏迷中醒来、对周围环境一无所知的样子。
梁雨的惊恐表情停留了不到三秒,随即就被一个熟练的假笑所替代。她迅速调整好表情,脸上堆满了关切和喜悦。
太好了!你终于醒了!她冲到我身边,假惺惺地握住我的手,眼泪像是有开关一样流了出来,但那双眼睛却冰冷得可怕,我担心死了,医生说你可能再也醒不过来了。
我……这是哪里?我故意声音虚弱地问道,眼睛满是迷茫。
在医院,亲爱的。梁雨紧紧握着我的手,她的掌心冰凉而潮湿,你出了车祸,昏迷了将近两周了。
车祸?我皱起眉头,故作困惑,我记不太清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梁雨脸上的表情微微一滞,随即眼中闪过一丝我熟悉的计算光芒:你不记得了?那……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我犹豫了一下,轻轻摇头:你看起来很熟悉……但我想不起来了。对不起,我的头好痛。
梁雨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却又迅速被悲伤所掩盖:我是梁雨啊,你的妻子。医生说你可能会有短暂的记忆问题……没关系,慢慢来,你会想起来的。
她按下呼叫铃:我去叫医生来,他们会帮助你的。
当梁雨转身的瞬间,我看到她嘴角勾起了一丝掩饰不住的笑意。显然,我的失忆对她来说是个意外之喜。